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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非国拟】Roundabout 绕道而来

.BGM是yes乐队的Roundabout。我用了一二三个jo梗。荒木老妖的品味世界第一!请一定记得去听一听看一看歌词和看jojo啊!
.是夏令营普露普。(其实无差啦)动……动保警告,请不要吃蛇,也不要吃鸟。更不要掏鸟蛋。





伊万实在是个慢性子的人,他确信自己不适合与人交往花了十多年,而他为了知道自己爱基尔伯特,则花了二十四年。



他小时候就是这样,跟不上同龄人的语速和声调,对风景、气味和时间流速的感知完全乱了套;糖是苦的,树叶是红的,想笑却流出了眼泪。这样的孩子经常会害怕到自己小小的心将要崩裂,于是冬妮娅姐姐会抱着瑟瑟发抖的他,安慰他:“不要害怕,我可怜的万尼亚。”或者是娜塔莉亚用力拉着他的手,很可怕,但又很温暖。他十分感激她们,打心眼底爱她们,打架当然也格外卖力。还好单凭个头伊万胜算就占九成。



如此追忆出来的,有关家人的宝贵记忆只能是痛苦到模糊,但关于基尔伯特的记忆就相反,因平淡而清晰。伊万甚至不能记得具体的地理位置,他只记得是个云雾缭绕的山谷,大概是姐姐暑假帮着旅社打工,顺便把他塞到了夏令营。他推辞也要去帮着打工,结果好像拗不过姐姐的好意,还被威胁说不去就要照顾娜塔莎。

……

他当然束手无策,第一次面对这样完全陌生的环境和人群,伊万完全乱了阵脚。他努力而笨拙的样子总是显得格格不入,被问话也是紧张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,即使是只宣扬友善和睦的氛围的夏令营里他也只是边缘人。领队忘了他两次。三次。



这些是前提,而比他大三岁的基尔伯特似乎也是来帮忙的,承担较轻松的督促工作,偶尔帮一帮年纪较小的,或是“帮”他。不知道出于何种缘由,基尔伯特总是对他不爽。偏偏也就那个时候的伊万会对这种严厉作风产生逆反心。





他也忘了他俩那次在队伍最后争执了什么而打起来。那可是他打得最痛快最酣畅淋漓的一场架,甚至掐得枯叶泥土乱飞,谁拦腰抱着谁从小悬崖上扑了下去。他的头狠狠撞到了岩角,或是树根。最后伊万头晕目眩地捂着伤口的血,站起来,又倒下去,这次基尔伯特给他垫了一下。

伊万被按着好好地包扎了,还被架着走了一段,直到他用力挣开。基尔伯特好像因此有点被扭到肩膀,愤愤咒骂着作罢。他俩摔得不远,但是巧妙,需要爬山绕远路走个两天半才能回到主营地,晚上只能露宿。出乎他意料的是基尔伯特没生气,反而很兴奋,好像因此开小差才是他的生活目标一样。



傍晚有听见远山的狼嚎,伊万拾来枯枝生了火,基尔伯特自己去找能吃的东西。他坐在篝火边,拿长枝条拨弄,思考着把火弄灭算不算好玩的死法。这时一条草蛇从火边游过,伊万也没多想,伸手抓住用力往地上一掼,掏了几个鸟蛋回来的基尔伯特见到的只是一截软趴趴的绳子。



“不错嘛小子。”银发吹声口哨。“挺熟练的,你是不是经常这样虐杀耗子啊猫什么的吧?”

伊万不由自主地点了头。他看着基尔伯特轻松地哼着小调刮鳞片取内脏,有点好奇这家伙怎么看穿的,想问又不会开口,只好拿着鸟蛋翻来覆去地看。除了蛋表面分布不匀的棕褐斑点,他也注意到基尔伯特投过来的饶有兴趣的眼神。



“小心刺。”

他撕着他那份烤蛇肉,基尔伯特那边一边小心地吹凉一边剥蛋壳,还一边警告他怎么吃。肉烤得很香,要是有盐就好了,不过伊万还是吃得很香。

“你吃饱没?”

“没事,我小时候挨过饿。”

基尔伯特跟着“唔”了一声,那不置可否的神态让伊万觉得他好像想说什么。







“你知道qivittoq吗伊万?”

比起讲什么,基尔伯特转而给他讲了个故事。Qivittoq是极北原住民口中的“野人”,但他们都曾是人类,因为悲伤,愤怒或是愿望不被满足转而走进了原野。从普通的生活着的人到“野人”还有一段适应期,这段时间他们的家人可以到原野上寻找他们,把他们找回来,但是过期之后他们的心脏会被冰封住,再不能流泪,也不能感受到人类的感情。完全抛弃人类身份的它们会飞,会隐形,或者会获得与动物对话的无穷无尽的超能力,但它们没法再爱,再接触人类。那颗冰封的心再不能跳动,它们只能自己打猎,袭击人类来获得物资,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中报复它们自己都遗忘了的事,或人。



“如果把它们拿到火上烤,烤化那颗心会怎样呢?”伊万反问。

“问得好。但是那颗心已经完全变成了冰块,化掉的话野人就死掉了。”基尔伯特耸肩。



后来伊万去查证这个民俗传说,才发现基尔伯特至少糅合了两到三个穿越了大半个极圈的部落传说,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胡说八道。但14岁的知识储备只能让当时的他听得入迷。



“为什么要讲这个?”

“因为本大爷觉得你就像野人。”基尔伯特回答他。“你这大个子,你这野地里的尼布撒甲利,你披上毛发做一头黑熊岂不更愉快。”

当时的自己居然没生气。也许有基尔伯特的诡辩技巧的原因在吧。他点点头。

基尔伯特反而笑了。



他俩熬到很晚,一边是防范狼,一边是基尔伯特教他认星座,辨鸟鸣。伊万认真听着,感到有趣的同时觉得,基尔伯特自己才更符合那个“野人”的标准。

“你还是继续当人好了蠢熊。本大爷觉得你还不错,挺有力气的。”

连伊万都听得苦笑了。但这是他一生中得到的唯一一句赞美,可以这么说。



“?你还不困?”

基尔伯特在篝火的余烬上躺下,抬头问他。

他其实很困。但是看那架势他必须和基尔伯特相拥而眠,所以他迟疑了。

“噢,懂了,你怕你那颗冰封的心化掉吧?”躺着的也看懂了。“常人的体温是还不至于融化的,胆小鬼。再不过来本大爷就把最热的那块占了。”





那是伊万十四年来唯一没有噩梦的夜晚。他睡得很沉。



后果的话,领队只是给了基尔伯特一拳,打在胸口。基尔伯特稳稳承受住了,还继续和领队开玩笑,不知为何前者好像很信任他。伊万还记得当时基尔脸上的粲然。







现在,有二十四年了。

伊万平常地站立着,行走着,生活着。但他十分想念基尔伯特。一开始就说过,他的步调有点慢。



那天下着暴雨,雨刮器也有点坏了需要换了,伊万慢慢地开着车,他的视野有点受限,反正也不急着回家。

下个路口有等红灯的撑伞路人,那把黑伞首先进入他的前车窗,然后是左侧,后侧,车慢慢滑过。

那是基尔伯特。

他也不敢确定,但他赶紧猛踩一脚刹车,冲回雨中去找人。他感到害怕。



……

只有一把黑伞搁在原地,雨淋在上面,那就像是个幻影。



伊万看了伞一会儿,慢慢地蹲了下来,任凭雨水渗入他的外套,把他的体温降下来,让他全身变得冰凉。他在这一刻才意识到,他和他的冰块心脏相处了二十四年,但他不自知。冰块把更多冰屑送进毛细管,现在他的循环系统就像是冬末初春的河道,堵满了碎冰。

他哭了。


他一开始就该知道,世界是个马马虎虎制作的金指环,基尔伯特是中间那个不存在的空白和圆心,他没法抵达他。



哭了很久。他突然觉得他融入社会就是个错误,他就是一头熊,他就应该在荒野里撕咬和打滚,他不属于城市,他没法爱人。



等淋到头晕了,他才摇摇晃晃地往车走。他打算一路开到西口伯口利口亚,去那儿种地,采矿,守林,都好。都行。

他疲惫地钻进车子,转动钥匙。车子发动起来,伊万抬头对上了那双红眼睛,也被雨淋了的基尔伯特就坐在副驾驶座上。

“你总是爱绕远路,蠢熊。”他还是那么兴高采烈。“是的,就是本大爷没错。开车吧。我们去哪儿都行。”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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